揪着被被的鹤子

渣手绘,渣段子,要是在偶然看到时给你一点快乐就好啦♪主刀男/全职/闪轨/奥术/es/梦100,坚定不移的切国厨。♪虽然有吃不下的cp但是无雷,来开心的玩耍啊www

【跳舞的线水手faded友情向】海底

疯狂玩台词梗产生的脑洞。
在高三各种间隙挤出来的牙膏状结构小短文,
成功在清明假期码完真是太好了(飞

水手faded友情向
两个少年追逐梦想的路上一个短暂的相遇。












口中像是含着一块焦炭,干燥苦涩,铁锈的腥味充塞了口鼻。水手睁开酸麻的眼皮,看见自己被放在一张推车上,四肢像易碎的瓷娃娃被层层绷带包裹着。
“这里是……”
“?”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有旁边推车上一个额发长得遮住双眼的奇怪少年偏过头来看着他。
他努力想要回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儿,一个像是医院的急诊大厅的地方,和一群等待床位的病人横七竖八地躺在一起。他想起他用口袋里所有的钱在酒吧里买了一大箱最廉价的酒——为的是越多越好——一个人在角落里喝着,没人来打搅他。
让一颗隐隐作痛的脑袋来思考太过苛刻了。他想伸出手习惯性地揉揉脑袋,却发现双手都被固定动弹不得,只得作罢。
“你喝奶吗?”
那少年突然开口问道,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奶来递给他。
“谢谢。”水手感到自己的喉管快要结块,便没推辞。
“我叫水手。”感到喉咙滋润了,水手的话便也多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那男孩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可以叫我fade。”
那男孩的家人匆匆赶来了,这个幸运的少年似乎很快就轮到了一个床位。男孩远远地回头和他挥别。

再见到fade的时候,水手刚刚开始拄着拐杖做复健训练。他顺着扶手从台阶上溜下来,便在楼梯间里遇到了推车轮子被卡住动弹不得的fade。
“又见到你了,水手叔叔!”fade高兴地向他招手。
“你叫我叔叔?我今年可才二十岁出头。”水手撑着拐一点点挪了过去,把推车轮子从门槛缝里拉了出来。
“留胡子的人都是叔叔。”fade说。
水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长期未能得到妥善打理的脸颊果然毛发丛生。他尴尬地揉了揉脑袋,说道:“你提醒我了,我马上就回去刮脸。”

水手天天都出来复健,而fade总是在晚饭前的那一会儿没有输液,可以摇着推车出来喘口气。两个人都不能移动得很快,便一起慢慢走着,去坐货运电梯,去地下室冒险,误入妇产科被护士赶走,去露台踩一脚新雪。
“你叫水手。你见过大海吗?”
“当然见过啊。”水手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越过大海能到哪里?”
水手想了想,回答他:“Atlantis。”
“Atlantis?一定是个很美的地方吧?”
“实际上,大海最美的不是海面也不是海岸,”水手说,“而是海底。”
“海底?”
“是啊。那里有丛生的珊瑚礁,也有随波流动的水草。在阳光能透过的地方,水底的细沙就显得金灿灿的。鱼儿游过你的头顶,就像成群的鸟儿掠过明净的天空……”
晚冬的黄昏是黯淡的,几近消失的夕阳使天色还有一丝热气。两人一站一坐,在露台上吹风,两只笨重的乌鸦扑簌簌地掠过斜阳。
“就像那样吗?”
“类似,但壮观得多。”水手说。“银色的沙丁鱼,斑斓的蝴蝶鱼和狮子鱼,像魔鬼一样的蝠鲼,深海里有会发光的水母。要是你运气好到家,或者说坏到家,你还可以遇到海怪。”
“你真的很喜欢大海啊——”fade抬起头来,隔着太长的头发,没人清楚他在是看天还是看水手。“将来你还会回到那里吗?”
“或许回吧。”水手低头看看自己因久疏锻炼而走样的体格,自嘲地笑了起来。

被迫离开大海的日子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水手打开了他的话匣子,给fade讲他在甲板上长大的传奇生涯:怪脾气的水手长,飘黑旗的海盗船,夜晚被行船惊扰的发光水母像繁星点亮了一片海面。
有一天水手去fade的病房找他,看见他拿着纸笔好像在画什么。
“这是谁?”
纸上是一个穿着连帽衫、蹬着一双闪闪发光靴子的跳跃的少年。
“Fade D RoadFly。”fade一本正经地说,“他穿着一双魔法靴子,在平地上就能跳得很远。”
“你去看海贼王了?”水手大笑,“别害羞,我也喜欢看海贼王。”
fade埋进被窝里,再钻出来的时候脸颊红扑扑的,嘴角依然挂着忍俊不禁的弧度。
“我生气啦!”
水手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他的脸颊。fade愣了愣,把腮帮子鼓成一个大球。
阳光懒洋洋地斜趄着溜进房间,把窗台上的盆栽照得油油的。

水手推着fade去食堂吃榨菜鸡丝面。他们去得太早,平日人来人往的长廊显得有些疏落。
“fade,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回病房的路上,他们又拐到了那个小露台。
“医生说我马上可以出院了。”
夏日的傍晚,夕阳析过云层,整片天空像是一片铺展开来的虹。一片白月挂在靛与紫的交界。打晚饭的人们熙熙攘攘地从他们脚下的玻璃长廊穿过。
“不知不觉,已经在这个医院待了一整年了啊……”
fade低下头,试图把整张脸藏进太长的额发里。
“别难过啊!”水手揉了揉fade的脑袋。“我们还可以打电话。”
“以后是不是见不到你啦?”fade问。
“哈哈哈哈哈!”
水手爽朗地大笑起来,fade惊惶地抬起头看着他。
“fade,咱俩打个赌。”水手说,“就赌是你先康复出院,还是我先回到船上当海员。”
“赌什么?”fade一本正经地问。
“赌……你赢了,我就带你一起到船上去。”
“否则呢?”
“否则我就只好一直苦等咯。”水手摊了摊手,“所以,你一定要好好配合治疗,别再为了早点出来玩把输液瓶调快了。”
fade忍不住破涕为笑。
“这都被你知道了啊!”
“那当然,做水手就是要消息灵通。”

水手一大早就收拾好了他为数不多的行装,准备离开这个落脚了一整年的地方。临行前,他决定去探望一下住在楼下的那个坐轮椅的小朋友。
fade缩在被窝里还没有醒来。一缕晨光从窗帘缝里漏出,在蓝白相间的被褥上留下一道细痕。
“要走啦?”
水手背后站着一个端着保温杯的女子。水手想起她是fade的母亲,礼貌地问了个好。那女人打了个手势,两人便拐到等待区去交谈。
“谢谢你这半年一直陪着他。”女人说。“但是你可能不知道。fade即使活着,也只能是靠大量的药物注射来维持,像这样一辈子躺在病床上。自从并发症让他丢了一双腿,他就开始变得敏感,一点小事动辄让他大发雷霆。可是我们怎么能怪罪他呢?他本应该是个好孩子啊!”
水手鼻子发酸。他沉默地看着她,她说一句,他就点点头。
“他昨天晚上一回来,乖得反常,早早就睡了,还说要好好治病。我猜肯定是你的功劳。没想到你这就出院了;他肯定舍不得你走吧?”
女人的语速很轻快,但她温和的眼睛一直静静地注视着水手。
“……我明白了。”
希望越大,绝望也越大。水手拎着他的双肩包走向地铁站。
然而没有希望的余生……。

水手下班回家的路上,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作响。他打开一看,是一个有些眼熟的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通话邀请。
他犹豫地按下了接受,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清瘦却很有神采的青年男子的面孔。
“嗨,水手。还认识我吗?”
听到这熟悉的语调,水手才认出了他——
“fade!”水手高兴地大叫。“你剪头发了?”
“是啊。不错吧?”他明显心情很好。
水手注意到他没有穿病号服,而是穿着件体面的黑色衬衫。
“我今天十八岁了。”fade不无骄傲地说,“医生说我根本活不过那个冬天,可是我现在是大人了。”
水手感叹,“恭喜你。时间过得真快。我现在可真成叔叔了。生日快乐,fade!”
屏幕另一头的fade腼腆地搓搓鼻子。他还不太习惯直视前方的开阔视野,一双清亮的眼睛茫然地眨动着。
恢复了联系的两人相处得一如从前。四年里,fade自学了编程,还在社交平台上注册了账号,分享自己的学习过程与作品;而水手,正如他告诉fade的那样,背着双肩包穷游了世界,见识了许多大海以外的雄奇壮美。
“你应该改名叫驴友。”fade揶揄他。
“闭嘴,JavaScript。”
“你现在在哪里?”
水手思考了一下。
“差不多在你脚下。”
“十二楼?”
“不,我在地球的另一头。看过《爱丽丝梦游仙境》吗?如果你在医院后院里挖一个比兔子洞更深的洞,你就能从那里发现我。”
“我猜你沿着赤道跑过来会比较快。”fade翻了个白眼。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租船。”水手故意把眼睛瞪得老大。

水手真的去坐船了,不过是用在小饭馆打了一阵零工的工钱买了张船票,坐上了一艘航线很偏的小客轮,准备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船上没有移动网络,水手拍下了早晨波光粼粼的海面之后,就关闭了手机。
久违的腥咸的海风吹在身上,把他单薄的外套吹得鼓起一个弧度。水手趴在铁栏杆上沉醉于海面上翻滚的细浪,不肯离开甲板。
在行程的第三天,水手天未亮便醒来了。他想,可以顺便去看个日出——虽然他以前经常能看到,但他爬上甲板时,却发现密密层层的低云从天边排下。
对于海员来说,这正是拉开了一场恶战的序幕。
不久,一个惊雷劈下,吹响了战争的号角。被暴风卷起的浪像一群马戏团里的海豹,把这艘小客船当做皮球在它们硕大的脑袋上顶着,时而远远地抛出去取乐。豆大的雨滴砸在水手的脑袋上,发出噼啪的响声。
夏日的风暴来去匆忙。不一会,阳光刺穿了云层,宣示着战争的胜利。雨丝被映照成灿金色。又过了一会,云层露出一个大窟窿;海面又露出她安详可亲的神态。
“天晴了!”
甲板下脸色灰败的旅客们纷纷欢呼起来。
“该死,偏离航线太远了!”船长骂骂咧咧地冲上甲板,“这片海面全是暗礁。我要是活着回去,非得把气象站那个摇头晃脑的狮子狗的脑袋拧下来。”
甲板上依然只有水手一个人。
“怎么回事!”船长暴跳如雷,“值班的呢!”
“在呢!”大副不耐烦地从一个小隔间里出来,水手注意到他的右袖筒空空荡荡。
“嘿,今天怎么轮到你?”船长说,“你回去躺着吧!那些小鬼呢?”
“恐怕全在底下睡大觉。”大副说。
“叫他们赶紧滚上来!”
“船长!”水手从船尾喊道,“我来帮忙吧。”
“你?”船长说,“你是哪来的小土豆子?”
“我从小是在船上长大,”他说,“也正经在海上干过几年。交给我吧!”
客船平稳地驶入码头时,岸上爆发出一阵欢呼。
“我们欠你一个感谢。”大副不知从哪里找到了发呆的水手,“这艘船上除了船长和我全都是上阵没几次的新兵。你愿意留在我们船上吗?”
“乐意帮忙。”水手回答,“我正在周游世界,正好也在找份活计好攒路费。”
“没关系!”大副用仅存的那只手把自己的帽子扣到了水手的头上。
“新的开始。”水手咧开嘴笑了起来。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ailed……”
在隔离病房里,一个消瘦的青年双手都被一条长毛巾绑在床头,脸色苍白得几乎和被褥融为一体。他死盯着眼前的输液瓶,瞳孔紧缩,恶狠狠的目光中带有一丝恐惧。
“这么大孩子了还怕打针?”护士用镊子夹着块酒精棉走过来。
fade不怕打针。
那瓶药水,看起来无色透明就像瓶人畜无害的葡萄糖,却是眼下他存活的最后希望。其他的替代药物对他已经渐渐失去效果的情况下,这瓶对神经系统有极大副作用的无色液体似乎成为了他唯一的选择。
无论他怎样祈求,周围的人却只是问他一个问题。
“那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冰冷的酒精棉落到他的手腕上,他用尽全身力气像一尾鱼一样弹了起来,然后咚地一声重重地滚落到地上。
护士尖叫一声跑了出去。fade呆坐在地上,感到脑袋凉嗖嗖的,滚热的鲜红色点在散发出酒精气味的灰白地砖上。
要是现在水手在这里就好了。他是那么勇敢的一个人。如果是他的话,或许就有勇气面对这一切了吧。
可是现在,他从fade狭小的世界里消失了。他感到寒冷,却做不到缩成一团来取暖。他打量着地板上的自己,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语言贫乏到无法给出一个好的比喻来描述自己的状况。
梦。
……对了,是梦就好了。
在两天两夜的负隅顽抗之后,他终于睡着了。

一场大雾蒙住了整座小城,所有的船舶被要求停运,水手也就终于闲了下来。在船上紧锣密鼓地工作还不觉得,猛然被丢进这么一场使四周一片空白的迷雾中,在狭长的砖板路上踟蹰着时,水手才突然发觉自己已经脱离现代世界很久了。
盛夏的酷热已然减退,水手眯着眼辨认着迷雾中商铺的铁艺招牌,考虑给自己弄点吃的。小城是个偏僻落后的角落,向外交通几乎全靠水路,电网没有完全普及,提供网络服务的地方更是少之又少。水手选择行经这里,也是为了选择一条省钱的路线去探访这个国家的首都。
他习惯性地打开fade的聊天窗,向他问个好。fade的聊天框里却突然弹出一条提示信息。
“Please enter your password...”
水手试探性地在聊天框输入自己的名字发送出去,“Sailor Tale.”
“Verification failed!You have 2 more chances.Do you need any hints?”
“Yes,please,”
“Number behind the door”
水手微笑起来。
“1210”
他快速地输入了一行数字。
“Congratulations, password accepted! Please wait for a minute...”
原本的聊天框露了出来。水手没有客气地发过去三个大问号。
“因为最近网站上来私聊我的人太多了很烦。”fade解释,“所以我写了这个程序。”
水手说,“你也不怕我记性不好。”
“所以我给了你三次机会嘛!”fade理不直气也壮。“而且我敢打包票你肯定记得。咱俩那天满十二楼找1210,找了好几圈。”
“没错。”水手说,“医院把1210门牌挂在露台门外边了。”
两人说笑着谈论起医院里的回忆。
午后,浓雾渐渐散去,水手该回船上去了。他向fade告别,“好了,你也该睡午觉了。午安,fade。”
但他没想到会收到这样一条回应。
“你好!”
这条异常的回复引起了水手的注意。对方沉寂下来,像是暂时离开了屏幕,又像在等待他的下一句发言。他思考了一会,带着危险的尝试心态,再次输入。
“午安!”
回复没有任何变化。
“你好!”

“为什么,你现在就要走吗?”大副皱着眉头,空荡荡的袖筒在海风中被吹得摇来摆去。
“我的朋友恐怕出了意外。”水手诚恳地说,“我不光得离开这艘船。我得立刻停止我的旅行计划,回我的家乡去。”
“干不满半年是拿不到一个子儿薪水的,”大副提醒他,“这规矩不是我和船长定的,我们也没辙。”
“我知道。”水手说,“路费我自己能想办法。你们放心吧!”
大副沉默了。风像二十年前那样刮过他的双脸,但却是沿着更加既定的深邃的刻痕与纹路。
“你是个天生的水手。”大副说,“既有年轻力壮的身板,又有老辣可靠的经验。说实话,我们不希望你走。”
“或许天生的水手还需要一颗炽热的心脏。”水手回答。
大副咧开他干瘪的嘴唇,用仅剩的手臂拍了拍水手的肩膀。
“你说得对。”

第二天一早,再次拎着自己屈指可数的行李准备离开的水手惊讶地发现,按照时间表本应停泊在港湾的小客轮居然正航行在海面上。他大呼小叫地从船舱里冲出,想让其他人注意到这一重大事故,却发现除了他以外所有的水手都已经醒来,包括最懒惰、最不爱轮早班的那些,安静地站在甲板上列成两队。
“我们的航船走得太慢,一直送你到家肯定会耽误你的事。”
船长看出了他的疑惑,向他解释道。
“行了,别板着脸,水手先生。上次多亏了你帮忙我们才活命回来,这次就让我们好好送你一程去首都吧!”
“欢迎乘坐本次航班!”
海员们齐声喊道,随后爆发出一团欢呼。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水手拖进了头等客舱。

连日颠簸之后,水手的鞋底终于又踏上了故土。其实,船舱里出生,甲板上长大的他,在那次海难之后就已经失去了故乡。称这里为故土,也不过是因为这里有他父亲名下的一幢住所。他没有来得及回一趟那个住所,从机场一出来,他就脚不沾地地跑到了医院。
这医院的外观对于他来说其实是陌生的。从莫名其妙地重伤昏迷,到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他都几乎没有好好看过这座承载了他许多记忆的灰蓝色建筑。
而此时此刻,一群年轻男女站在医院大门附近,站得有些散乱,却个个神情肃穆。
“我们是Fade Walker的粉丝。”一个女孩把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温和的嗓音因哭腔显得微哑。“我们昨天才听说他离开人世的消息。如果这一切不是事实,我真的不敢相信网络上活泼开朗的他会是一个高位截瘫的病人。”
“我听说他为了继续创作,拒绝了可能损害神经的后续治疗,最终死于严重的肺内感染。”一旁穿薄绿色衬衫的男子说,“我想来证实这究竟是流言还是真相。”
“他的公开遗嘱宣布,将把包括‘faded’在内的所有成果转让给一个叫Sailor Tale的人……”
“我们希望能见到他一面……”
水手冲进医院大厅,来不及等电梯,从消防通道一口气跑上了十三楼。
一缕晨光从窗帘缝里漏出,在蓝白相间的被褥上留下一道细痕。但那个闭目安睡的孩子却不见了。
水手脑子里嗡嗡作响地从病房离开,却在门口被一位面善的中年女子拦下。
“这是你的。”
她捧着那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电脑的背面贴着一个简约锐气的符号。
“这是什么?”
女子摇了摇头,其实她并不懂得儿子那个二进制组成的世界。对于她来说,或许儿子活得开心、走得安心,这就够了。

水手背着他空荡荡的双肩包,怀里抱着那个已经失去温度的黑色盒子,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他想,fade或许留下了什么话给他,在这个冰冷的黑色铁板里。他盘着腿坐在集满灰尘的床上,按下了电脑的开机键。
电脑的背后,那个奇异的符号发出了明亮的蓝光,在浅灰色的墙壁上投影出一个少年的人形。
那少年穿着一件松快的连帽衫,蹬着一双闪闪发光的矮靴,太长的额发微微散开,露出少年明亮的眼睛。
“Processing...”
平面的投影渐渐从墙面剥离,光影交叉组成了一个立体的人形。
“Nice to meet you.I'm Faded,a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working as your best friend and assistant.”
水手想起那个孩子曾经的涂鸦,那个“Fade D Roadfly”。
“Where are you now?”他不自觉地低声说道。
“I'm in Atlantis.”Faded听见了他的话,回答道。“Under the sea.”
屏幕被点亮了,一片蔚蓝的海面显现而出。
丛生的珊瑚礁,随波流动的水草。在阳光能透过的地方,水底的细沙金灿灿的。鱼儿游过头顶,就像成群的鸟儿掠过明净的天空。
“水手,好久不见。我很抱歉,拜托了faded来哄骗你。请你原谅,我已经不能自己回复了。
虽然,我没有能和你一起坐上船,没有戴上海军帽,但我看海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他们已经答应我了:等我死了以后,他们就会把我的灰尘装进一个木盒放到海底,我就能永远看到海面了。
请你带着faded继续踏上旅程,好吗?”
录像结束,屏幕重新变黑,只有发出淡淡蓝色荧光的faded站在屏幕之后安静地看着他。
“I'm Sailor Tale.”水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几日未刮的脸上又有些胡茬茬的。
“Nice to meet you,Faded.”

温和的蓝色荧光照亮了人类男子灰扑扑的怀抱。


afterwards1

“水手,早上好。”
水手睡眼惺忪地从被窝爬出来,被眼前这个蓝色的不明人形吓了一跳。
“太过分了。”faded说,“我明明和人(fa)类(de)长得很像。”
水手抗议,“一大早出现在别人头顶就算是真正的人类也很恐怖好吗!”
“好吧,我记住了。”faded说。
第二天水手得到了一个从床下探出头的不明生物的问好。
第三天是从脚底冒出。
“早上好,水手!”
看着faded笑得一派得意的样子,水手不禁也哈哈大笑起来,觉得或许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直到又一个早晨一个蓝色不明生物从天花板倒吊着出现在他脸前。

Afterwards2
蔚蓝的海面上,一人一智能并排站在船舷。
“你父亲给你留下的积蓄和抚恤金够你在陆地上活一辈子了;如果再找个工作甚至能过得比较体面。为什么还要冒着死亡危险到海上去?”
父亲曾经的下属这样问他。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昨天那个问题,其实你心里是有答案的吧。”faded说。
“当然,只不过那是每一个海员都会给出的答案。”水手说,“因为我们属于大海。”
“你穿这身衣服很合适。”faded赞叹道。
“过奖。”
一身雪白制服的水手,向faded敬了一个军礼。
那艘巨轮带着浅金的朝晖和两个少年的梦想,消失在遥远的海平线。

Afterwards3
“faded,帮我检查一下这个装置出现了什么问题……”
“faded,明天演习相关的情报……”
“faded,下周的天气……”
“faded,你猜今天晚上食堂能做点啥……”
“差不多得了呗你们?faded脸都被你们挤少了一块。”
水手无奈地站在一边看着战友们把那个小蓝人团团围住,深感自己船上大佬的地位不保。
那个凑得太前的海员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一块蓝色,赶紧往后退了一步,faded的脸颊这才重新被投影到正确的位置。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说道:
“没关系么,人工智能也是智能,大家都是战友,战友就该互帮互助嘛!”
“好啊,那下周你帮faded充电,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大家对此一致同意,那个海员欲哭无泪地看着faded。
“请多指教。”令他难过的是,faded也坏笑起来。
不要小瞧人工智能的学习能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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